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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 賦子衿,默語傾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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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鏡抱著子音來到了他們之前休息過的那個山洞。此時子音的呼吸已變得有些沈重,額頭的汗珠也不斷往下落。進入山洞後,龍鏡趕快將子音小心地放了下來,急切地問道:“你怎麽樣了?”子音緊緊抓著龍鏡的手臂,艱難的說道:“我,我好像是中毒了。”龍鏡臉色一變,急忙查看了一下子音的傷勢。果然,一股莫名的毒氣正從子音腿部的傷口處進入經脈,並一步步蔓延開來。不過還好,那股毒氣蔓延的速度並不快。龍鏡立刻用靈力封住子音腿部的經脈,說道:“我已經封住了你的經脈。你先坐好,我給你把毒逼出來。”說著,龍鏡將子音的身體靠在墻上,自己則一手放在她的右腿膝蓋上,一手抓住她的腳踝,催動體內靈力。子音看著龍鏡緊盯自己受傷的小腿,一臉認真逼毒的模樣,雙頰微紅,傷口似乎不再那麽痛了。

龍鏡沒有想到那毒氣竟然那樣厲害,僅靠自己現在所剩的靈力只能讓它暫停蔓延,卻不能將之逼出。或許,只有等他靈力完全恢覆了才能成功。於是他緩緩收手,深吸了一口氣,說道:“我現在的靈力已所剩無幾,還不足以把毒氣逼出。等我靈力恢覆了再試一試。我現在還是把你的腿骨先接起來吧。”龍鏡看了一眼子音有些紅暈的臉頰,微微皺了皺眉。他剛才逼毒的時候就已經發現,子音的小腿骨不僅斷了,而且被分成了數節,每節都相錯在肌肉中,情況有些覆雜。龍鏡深吸了一口氣,小心翼翼的將子音小腿處那沾滿血跡的布條拿開。幾道黑紫色的印跡猙獰的爬在子音那白皙的小腿上,其間隱隱有黑氣在浮動。看到這一幕,龍鏡不由得握緊雙拳,眼中閃過憤怒之色。那個家夥竟然下手如此狠毒!

“你可以開始了。”子音將手搭在龍鏡肩上,低聲說道。龍鏡聽的出來,她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
“好。你要忍住。”龍鏡輕輕把手放在子音腿上。當他的手接觸到子音的傷口時,他分明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魔力蠢蠢欲動,好像很興奮的樣子。不過他現在可沒時間去管這些變化,他要趕快將子音的斷骨接好。

子音伏在龍鏡肩上,看著龍鏡的雙手不停的在自己小腿上摸索。突然,只見龍鏡目光一凝,雙手猛的用力一捏。

“哢。”

“嗯。”小腿處傳來的劇痛令子音搭在龍鏡肩上的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抓住。隨後,又是“哢”“哢”兩下,子音實在是忍不住了,張嘴便咬在了龍鏡背上。

龍鏡四下看了看,發現洞口處有幾根樹枝,便揮手將其卷了過來,綁在子音小腿上。

“嗯,好了。”龍鏡扭頭望向子音,說道,“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。”

子音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還趴在龍鏡身上,手緊抓著他的肩膀,牙齒依舊咬在他的背部不放。子音慌忙起身,不知是因為剛剛接好腿骨,還是因為之前那一幕的尷尬,亦或是因為龍鏡那充滿關切的目光,她只覺她的臉發燙的厲害。不用想也知道,此刻自己的臉定然比那畫符用的朱砂還要紅。所以她低下頭去,竭力避開龍鏡的目光。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?

龍鏡在子音放開自己的那一刻,倒吸了一口涼氣,心中暗道:這丫頭的勁兒可真大。他轉頭看向自己的肩膀,衣服被抓破了不說,皮膚上也留下了幾個血印。這個時候,龍鏡才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好像被黑鷹給啄傷了。他把手伸到後背摸了摸傷口,雖然很疼,但好在沒有什麽大礙。

此時山洞中已漸漸變暗,周圍的溫度也降了下來。龍鏡在洞口找了些樹枝,在洞中點起了一個火堆。

子音不知自己是怎麽睡著的。她只記得龍鏡再給她接好骨後,她的腦袋就有些昏呼呼,後面發生了什麽他都不知道。當她醒來的時候,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件藍色的外衣,身下還墊著一堆幹草。子音剛想起身,卻感覺自己右腿很僵硬,一動也不能動。這時她才想起來,她受了傷。

這時,龍鏡剛好從外面走了進來,見子音醒了,便來到她身邊說道:“你醒了。這是我剛從山上摘的果子,靈氣很豐富。我吃過了,很好吃的。”說著,他將幾個紅色的果子遞給了子音。子音接過龍鏡手中的果子,道:“謝,謝謝。”龍鏡看著子音楞了楞,吃驚的說道:“我,我沒聽錯吧?你是不是發燒了?”見龍鏡伸手來摸自己的額頭,子音將他的手打開,“哼”了一聲,偏過頭去,拿起手中的一個果子狠狠地咬了下去。

待將果子吃完,子音轉過頭來道:“你才發燒了呢!我好得很。”龍鏡訕訕一笑,道:“我這不是看你和之前有點不太一樣麽。”子音問道:“怎麽不一樣?”龍鏡道:“你的臉比以前紅了好多。”子音聞言,心中暗道:你個笨蛋,哪個女孩兒被別的男子在腿上那樣摸來摸去臉會不紅?她擡頭狠狠瞪了一眼龍鏡,撇開這個話題,說道:“我記得你背上好像受傷了。怎麽樣,要不要緊?”龍鏡“呵呵”一笑,道:“這點小傷不算什麽。不過某人下手可真狠,哦,下嘴也狠,我到現在還疼呢。”子音想,嗯,那黑鷹下嘴確實狠,還好我反應敏捷,才沒有讓它們啄到。可是,子音看著龍鏡有些玩味的臉色,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。當她看到龍鏡的肩膀時,頓時反應了過來,龍鏡是在說自己呢。她頓時臉色一紅,有些尷尬的笑了笑,道:“是啊,那妖怪太狠了……對了,鏡鏡,我昨天好像感受到了你身上存在這一股魔氣,是怎麽回事?”子音忽然轉移了話題。

龍鏡有些詫異的看著子音,說道:“你看出來了?”子音得意的說道:“那是,我不看看我是誰。”龍鏡沈吟片刻,說道:“其實,我體內有著魔的血脈,是在不久之前才覺醒的,我現在還不能完全控制它。”子音瞪大眼睛看著龍鏡,說道:“真的嗎?太好了,你和我一樣!”龍鏡驚道:“什麽?你也有魔的血脈?”子音道:“是啊,不然那個家夥大老遠跑來找我幹什麽。”

“那個家夥?就是昨天打傷你的那個人?”

“對,就是他!”子音恨恨的說道。

“你和他,有仇?”龍鏡問道。

“哪有!是他非要抓我,說要用我來練功。”

“那你當初是怎麽躲過去的?”

“還好我遇見了龍爺爺,不然,我今天也不會在這兒。”

“龍爺爺?”龍鏡心中一動,問道:“是他救了你?”

“算是吧,”子音回憶道,“當初我離開家,來到這裏的時候,遇到了一個人。他讓我叫他龍爺爺,是他告訴我,我的家所在的地方被人稱為魔界。他還給我起了個名字,就是子音了。我很喜歡這個名字,比我以前的好多了。後來我要離開的時候,他在我身上下了一道咒印,任何妖魔都不能靠近我。正是因為有了這道咒印,我才能來到酆都。對了,我看你和龍爺爺長得還有點像呢。”

“什麽?”龍鏡心頭一震,難道說,子音口中的龍爺爺就是爹?可是,爹娘不是都被困住了嗎?於是龍鏡急忙問道:“除了那個龍爺爺,你有沒有遇到其他人?還有,你有沒有看到一把金色的劍?你……”

“停,停!”子音打斷了龍鏡的話,白了他一眼道:“你問這麽多,我能說得過來麽?”

“是,是。”龍鏡連連點頭,暗道自己確實有些著急了。

“除了龍爺爺,我倒是沒有再見到什麽人。至於金色的劍,我也沒太註意……我說鏡鏡,你怎麽對我見了什麽人這麽關心?”

龍鏡見子音已經把她的來歷說了出來,自己也沒必要再隱瞞什麽,於是說道:“其實我去困龍山,是為了找我爹娘。而你口中的龍爺爺,可能就是我爹。”

“龍爺爺是你爹?”子音呆了呆,突然連連搖頭,說道:“不行,不行,如果龍爺爺是你爹,那我叫他龍爺爺,豈不是比你還小一輩了?”

“現在不是討論輩分的時候,”龍鏡無奈的說道,“他是不是我爹還不確定呢。”頓了頓,他又道:“對了,你身上的咒印呢?”

“那是有時間限制的,現在早沒了。”

龍鏡想了想,說道:“你能不能跟我說一說,你遇到那個龍爺爺的具體情況?”

子音看了看龍鏡,眼珠一轉,說道:“當然可以。不過,我的腿好像又疼開了。”說著,她眉頭皺起,可憐兮兮的望向龍鏡。龍鏡趕忙查看子音的腿,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。

“沒什麽問題啊。”龍鏡擡頭看向子音,說道。

“我不管,反正我就是感覺到疼嘛。”

“這樣啊……”龍鏡看到子音眼中帶著一絲笑意,頓時明白了過來。子音是故意的。他心中暗暗一笑,伸手抓住子音的右腳踝,說道:“那問題可大了,我得仔細看看。”說著,他低下頭,果真一臉嚴肅的盯著子音的腿。

“可惡!又讓他趁機占我便宜!”子音心中咬著牙說道。她分明感覺到龍鏡抓著她腳踝的那只手在輕輕的捏來捏去。

“我,我現在感覺又好了。你,你快放開我!”子音想動又動不了,只好服軟了。

龍鏡一臉嚴肅的說道:“那怎麽行!你體內的毒氣還沒有逼出,萬一出現什麽意外呢?我這是在關心你。”

“誰,誰要你關心呀……”

“知足吧,別人想讓我關心,我還看不上呢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幾天後,當龍鏡的靈力完全恢覆時,他第一時間就把子音體內的毒氣逼了出來。自從龍鏡前幾天得罪了子音,無論他怎麽問,子音都不肯告訴他一點關於龍爺爺的事。龍鏡那個後悔啊,早知道當初就不那麽沖動了……

“這個,子音啊,你看我這麽盡心盡力的照顧你,難道你一點表示都沒有?”龍鏡一臉期待的望著子音道。

“唔,當然有啦。等你下次受傷了,我也這麽照顧你。不,比你還要盡心。”子音認真的說道。

龍鏡臉色一黑,心道:這,這不是咒我麽?嘴上卻說:“呵呵,哪能讓你照顧我啊,我,我……唉,你就直說吧,到底怎樣才能告訴我。”

“嗯……你還記得那幾只虎妖麽?我現在想吃烤虎肉。”

龍鏡看了看子音,沒有說話,轉身便走出了山洞。子音看著龍鏡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,心裏忽然有種後悔的感覺。他,他不會真的去了吧。

子音內心忐忑的等待著。過了好久,還沒有見龍鏡回來。他不會出了什麽意外吧?想到此,子音心中暗暗道:我就是隨便說說,他不會當真了吧。

就在子音胡思亂想的時候,龍鏡回來了。他滿身是血,手上拖著一直老虎走進了山洞。

“你,你真的去了?”看到龍鏡此刻的模樣,子音心中滿是愧疚。

龍鏡沒有說話,將老虎扔在了地上。

“你,過來。”子音深吸了一口氣說道。龍鏡走了過去,子音頓時感覺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。

“再近一點。”

當龍鏡走到子音面前時,子音伸出雙臂,勾在龍鏡脖子上,努力將其抱入懷中。龍鏡的身體有些僵硬,衣服上還帶著一些冷氣。龍鏡沒有任何動作,只是眉頭微皺,似乎對子音這一行為很是不解。

“你個笨蛋,誰讓你真的去了?”子音將臉靠在龍鏡耳邊輕聲說道。

龍鏡還是沒有任何反應,也沒有開口說話。

子音暗暗運轉體內魔力,通過她與龍鏡接觸的地方將魔力傳入龍鏡體內。龍鏡楞了楞,忽然明白的子音的用意。於是他強行推開子音,轉身跑出了山洞。

當子音的魔力進入自己體內後,龍鏡頓時感覺它散入了全身的經脈中,與原本就存在的靈力竟融合在了一起。而之前不知什麽原因,體內突然失控的那股魔力也消停了下去。龍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,擦了擦額頭的汗水,向山洞中走去。

進入洞中,龍鏡對子音說道:“剛才,謝謝你。”子音露出吃驚的神色,說道:“你,你不會還沒有正常過來吧。”龍鏡笑了笑,坐到子音身邊,道:“當然正常了。我說,我之前摸了你,你剛才也抱了我,咱們就扯平算了,嘿嘿。”

子音將頭微微一偏,避開龍鏡的目光,說道:“嗯……我就,勉強同意吧。”頓了頓,她又道:“其實,我是從家裏偷偷跑出來的。不知怎麽回事,我進入了魔界和人間的通道,來到了一個山上。那個地方,周圍好像有很強大的力量籠罩著。我被困在裏面怎麽也出不去。後來龍爺爺出現了,他說那個地方有人布下了強大的結界,專門為了困住他。他還告訴我,那座山中本身就隱藏著一條靈脈,而那條靈脈就是聯通魔界和人間的通道之一。他說他和我很有緣,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。我在那裏待了幾天後,龍爺爺就說要送我出來。”

龍鏡問道:“他能把你送出來?那他自己為什麽不出來?”

“我也這麽問過他。他說,他在那裏過得很好,暫時還不想出來。”

“不想出來……子音,你再想想,那裏真的沒有其他人?”龍鏡又問道。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,子音口中的龍爺爺就是他爹。只是,他娘又在哪裏?

子音搖頭道:“沒有。我只見過龍爺爺一個人。那座山很大,可能其他地方也會有人吧。”

爹說他不想出來,也就是說他並沒有什麽危險,那座山根本困不住他。既然如此,那我也就放心了。至於娘在那裏,到時候去了那裏不就知道了。想到此,龍鏡頓時感覺一陣輕松。

“餵,傻笑什麽呢?你剛才出去,沒受什麽傷吧。”子音道。

“當然沒有了。雖然碰到幾個小妖,但都傷不了我。”龍鏡一臉輕松地說道。

“弄得滿身是血,我還以為你怎麽樣了呢。”

“都是我身體裏那股魔氣鬧得。我的血脈覺醒後,那股魔氣就很不穩定。今天也不知是怎麽了,它突然變得很狂躁。好在有你幫忙,我才感覺好些了。”

子音拍拍龍鏡的肩膀,說道:“放心吧,只要有我在,你以後肯定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。”

龍鏡問道:“你,是怎麽做到的?”

子音嘻嘻一笑,道:“不告訴你。”

龍鏡不禁莞爾,也沒有再問。他想著子音說過的話,口中輕聲道:“子……音……”

“怎麽了?”子音聽到龍鏡在叫自己,便問道。

“啊?”龍鏡回過神來,說道:“哦,你的名字讓我想起了一首詩。”

“詩?什麽詩?”

“子衿,”龍鏡頓了頓,道,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縱我不往,子寧不嗣音?青青子佩,悠悠我思。縱我不往,子寧不來?挑兮達兮,在城闕兮。一日不見,如三月兮。”同時他手持一根樹枝在地上將這首詩寫了下來。

“子衿?”子音歪著頭,好奇的盯著地上的幾行字看了半天,有些不好意思的對龍鏡說道:“你寫的是什麽啊?我,我只認識魔文,不認識人間的文字。”

龍鏡微微一笑,道:“沒關系,我來教你。”

“好啊,好啊!”子音歡快的說道。

於是乎,龍鏡便開始教子音識字。

“你看,這個字是這麽寫的……”

“它為什麽要這麽寫……”

“……你別問為什麽,你,先寫會再說吧……”

“……鏡鏡,你看,我寫的怎麽樣……”

“……不對不對,你寫的不對……”

“……怎麽不對?我覺得這樣寫很好啊……”

“……是這樣……”

不知不覺中,一個月已經過去了。

“怎麽樣,鏡鏡,我厲害吧。現在我已經可以寫出來了。”子音用樹枝指著地上幾行歪歪扭扭的字,得意的說道。

“呼——”龍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,低聲說道:“終於完了!再教下去,我會瘋的。”

“嗯?你說什麽?”子音揪住龍鏡的耳朵,瞪著他說道。

“啊,我是說,你真聰明,這麽快就學會了。”龍鏡抓住子音揪著自己耳朵的那只手,說道。

“那是,也不看看我是誰。”子音放開龍鏡的耳朵,同時甩開龍鏡的手,笑著說道。

龍鏡心中暗道:你要是聰明,這天底下就沒有聰明的人了!

“鏡鏡,我想出去透透氣。”子音突然伸開雙臂,說道。

“唉,又要做苦力了。”龍鏡搖了搖頭,很熟練的抱起了子音。子音摟住龍鏡的脖子,撇了撇嘴,說道:“哼,別人想做還沒機會呢。”這一個月間,子音除了待在山洞中,就是讓龍鏡將她抱出去透氣。

剛出山洞,凜冽的冷風便迎面撲來,子音抱著龍鏡的雙臂不由得緊了緊。

“外面太冷,我們還是回去吧。”龍鏡說道。

“我不怕冷。每天待在山洞,要悶死了。”子音撅著小嘴,似乎有些不滿。

“嗯……你的腿,已經好了吧。”龍鏡突然來了這麽一句。

子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,避開龍鏡的目光,望向遠處。看著子音微微泛紅的側臉,龍鏡會心一笑,也望向了遠方。

天空中紫氣彌漫,微弱的光芒從紫氣上方滲下。

“你感覺到了嗎?”龍鏡問道。

“嗯,這裏的妖魔之氣越來越重了。”

“看來,我們也該走了。”

“回酆都麽……”子音將頭轉向龍鏡,說道:“鏡鏡,你放我下來吧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嗯,真的。”子音肯定的說道。

“啊,終於要解放了!快累死我了!”龍鏡激動的說道。

“嗯?你的意思是說,我很重嘍。”

“那還用說!抱著你比拖那只老虎回來還要累……”龍鏡看到子音那想要殺人的目光,頓時從驚喜中轉過神來,後面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
“呵呵,我剛才有些激動了,其實不是那樣的……”龍鏡一邊解釋,一邊準備放下子音。

“別動!”子音突然大喝一聲,說道:“我現在忽然覺得,被你抱著的感覺,真好。”

龍鏡欲哭無淚。

讓你多嘴!

第二天,兩人準備離開了。子音最後看了一眼這座山洞,有些不舍。她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,在靠近洞口的墻壁上刻下了四個字:子音,鏡鏡。

龍鏡看見後,笑道:“我還以為你要刻‘子音到此一游’呢。”子音瞪了他一眼,來到他身後,一下子跳到了他背上。

“你,你幹什麽?”龍鏡有些措手不及。

“你背我回去。”子音緊緊抱住龍鏡的脖子說道。

“你自己能走……”龍鏡委屈的說道。

“我怕舊傷覆發。”子音隨後又低聲說道:“哼,誰讓你說我重來著。”

聽到子音後面那句話,龍鏡剛邁出去的那只腳差點沒有踩穩。他心中暗暗感嘆:唉,女人的心,不能以常理度之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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